賀陽隔天早上是被枕頭邊上的手機鬧鈴叫醒的，昏暗的房間裏空調運行了一個晚上，使他都睡出了一身汗，閉著眼睛從枕頭旁摸出手機按掉正在響的鬧鈴，賀陽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地看了眼旁邊，應宸已經不在了。他不記得應宸是什麽時候離開的，他只知道應宸昨晚如往常一樣陪著他直到他睡著，就連對方拿他手機設置第二天鬧鈴的事也都完全沒印象。

賀陽洗漱完走到客廳，瞇著眼打了個哈欠在餐桌前坐下。桌上已經有了準備好的早餐，旁邊還放著兩份點心和用透明玻璃盒裝的切片水果，一般殷女士早上在家，都會給他備好下午的“精神食糧”。

直到吃了兩個奶黃包喝完了一杯牛奶後，賀陽都開始穿校服外套了，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人都沒有提起昨天短信的事情。

“殷女士，您不覺得這時候該問一下您兒子昨天發生了些什麽事情才對嗎？”賀陽穿好校服，又拿起圍巾準備戴上。

殷媽媽聽他兒子說完後便放下了報紙，起身往他那邊走去，“你昨天早上在學校突然分化成Omega的事？應宸昨晚都和我說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賀陽拎著袋子出門時還一臉懵，他拖著步子緩慢地走向電梯廳，耳旁回響的全是他媽媽語重心長的話。

“應宸昨天一點多才離開你房間，我下班回來正好遇上他，他把你的情況都和我說了。”

“應宸也真是的，明明才半大的人，暫時標記的印子卻留得那麽深，怕誰不知道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一樣。”

“陽陽，我和你爸還有應宸的父母都是看著你們長大的，要是你們倆真在一起了也不用故意對我們藏著掖著的，作為媽媽我並不會反對，但是現在不一樣，你的情況比較特殊，做一些事情時需要有更多的考慮，萬一你們兩人到了那一步一定要做好預防措施。我希望有些知識你應該都懂。”

“說起來，陽陽你應該不知道吧，應宸分化成Alpha時比你早了將近一年，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學來的，成天在家圍著你轉悠，克制不住地對你釋放他的信息素，還說要是你能感覺到肯定會喜歡他身上的味道。我和應宸媽媽為此還笑話過他一段時間呢。現在看來，這孩子還真是對你一根筋。”

沒錯，應宸果然是個傻子，賀陽想，但媽媽對他說的這些話卻又讓他止不住的臉紅，這都是些什麽和什麽啊，媽媽她是不是誤會了我和應宸的關系。

“陽陽，我等你很久了。”應宸見他過來，便按了電梯下行的按鈕，順手接過賀陽手上拎著的紙袋子，向他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。

這個點也沒人等電梯，狹小的空間裏只有賀陽與應宸兩人，賀陽把手插在兜裏一聲不響地站在旁邊，打了幾個哈欠，心裏從十六開始往下數到一。

應宸看著發小半張臉埋在圍巾裏，大概是天氣太冷的原因，鬢角旁露出的耳朵有點泛紅。

默默把右手上的東西換到左手上拎著，應宸擡起右手摸了摸賀陽的發頂，“昨晚沒睡好？”

電梯裏的燈有點暗，使賀陽又冒出了些許困意，他沒意識到自己在應宸的手中習慣性地輕輕蹭了兩下，“沒有，我只是有點困。”

應宸悄悄地把手從賀陽的頭頂往下移，伸進圍巾裏捏了捏對方的後頸，沒有防備的賀陽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個激靈，困意頓時全無。

電梯降到了十層。

“陽陽……”應宸覺得自己有點心癢。

“……”

“我想親你。”

“…不，你不想。”

應宸沒聽賀陽的話，他看了眼電梯上的數字，已經顯示到七了。隨後低下頭湊近賀陽，並親了親賀陽露在外面的臉頰，“陽陽，我就親一下。”

很顯然這一下指的並不是臉頰。

“陽陽……”

賀陽瞪他，氣急敗壞道：“你廢話怎麽那麽多！”

沒有拒絕，等同於接受，應宸就是這麽想的，他把賀陽的圍巾往下拉了一點，直到賀陽的臉全部暴露在他的視線中，才俯身吻上去。

應宸吻的並不深，他只是輕輕啃噬著賀陽的雙唇，甚至都沒有用舌撬開對方的牙齒。

賀陽在他吻下來的同時，拽住了對方校服外套的衣擺。

電梯叮的一聲，提示到了一樓。

隨即他放開賀陽，笑道：“一股奶味。”

賀陽滿臉通紅，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。

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電梯，應宸像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，幫對方整理好圍巾，便牽著賀陽的手去旁邊取車，隨口問他：“陽陽，你喜歡我嗎？”

賀陽瞪著身旁高出他許多的發小：“喜歡你個大頭鬼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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